Research Progres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Henoch-Schonlein Purpura Nephritis

NIE BenXu¹,

Hube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Wuhan,Hubei 430000)

Abstract:Henoch-Schonlein purpura nephritis(HSPN)is a secondary glomerular disease caused by renal parenchyma damage secondary to Henoch-Schonlein purpura(HSP).Its core feature is skin purpura accompanied by renal involvement(such as hematuria and proteinuria)[1].According to research statistics,30%to 50%of patients with Henoch-Schonlein purpura have renal involvement;some severe patients may develop renal insufficiency in the later stage,and even progress to end-stage renal disease.At present,the main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for HSPN is hormone combined with immunosuppressants,but some patients have poor clinical remission.The combin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can reduce the toxic and side effects of hormones and further improve the therapeutic effect[2].However,there are still different opinions among TCM physicians on the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of HSPN treated with TCM.This article will elaborate on the TCM treatment of HSPN.

Key Words:Henoch-Schonlein purpura nephritis;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research progress

过敏性紫癜性肾炎本病可归属于中医学“血证”“葡萄疫”等范畴，根据HSP的临床症状其最初明确指出可追至元代《诸病源候论》中的紫癜风，而明代《外科正宗·葡萄疫》则有具体阐述记载：“葡萄疫，其患多生小儿，感受四时不正之气，郁于皮肤不散，结成大小青紫斑点，色若葡萄，发在遍体头面。现代中医学家将中医理论与现代技术相结合，提出了肾络微癥理论、伏邪致病、湿伤肾等理论，进一步完善丰富和补充了过敏性紫癜性肾炎的病因病机以及治疗理念和方法，通过数据挖掘技术进一步阐明了在过敏性紫癜性肾炎的治疗上各位中医大家常用药物组方、药对，为本病的诊治提供了全新的思路和方法。

1.中医病因病机

王永钧^[3]提出肾络微癥积理论，即指肾脏肾小球内毛细血管攀发生损伤、硬化、瘀滞和闭塞，以及在其中运行的血液出现运行不畅的各种状态，进而导致肾络内微型症瘕积聚的发生，可分为三个阶段：脉络不和,死血凝着和肾内微癥积形成，且三个阶段均可相互影响。丁樱等^[4]认为本病的外因多为感受风热、邪毒,或进食鱼虾、辛辣等燥热腥发动风之品;内因主要为素体有热,血分伏热，其强调热、虚、淤为基本病机，且应分期而论:早期以热为主,多为风热、血热;后期以虚为主,多为阴虚、气虚,少数可见脾肾阳虚;而血瘀贯穿病程始终。赵代心和杨霓芝^[5]则认为本病风热为外因,本虚为内因,瘀毒为病理产物贯穿全程。陈银霞等^[6]的研究则显示HSPN的，病机以气阴两虚为本，以风热、湿热、热毒、血瘀为标，王金娟^[7]则系统阐述了“湿伤肾”的“五湿理论”：即风湿合邪，内扰于肾；湿热内伏，病程缠绵；寒湿伤阳，虚实夹杂；脾肾阳虚，湿浊内生；因湿致淤，湿淤相关，详细讲述了湿邪夹杂致病的原因。刘慧芳和何泽云^[8]则提出外感风热、湿浊内蕴、淤血为变、虚而致病的观点，张文曦和邹燕琴^[9]强调本病肾虚为本,风、湿、热、瘀为标。刘丹和孔薇^[10]则提出湿邪为主的观点，进而提出风胜湿的理论。

由此可见，HSPN病因多与风、热、瘀、毒、虚、湿、微癥等有关，且多种因素可相互夹杂发生，非单一因素致病，且大部分医家认为本病多为本虚标实：本病肾虚为本，标实则以热邪和血瘀为主。多数医家认为血淤贯穿全程，且久病必虚，久虚必淤，互相影响转化，导致反复发作，迁延不愈。HSPN的发病多由内因肾虚与外因风、热、瘀、毒、虚、湿、微癥等相互夹杂共同致病，且发病期间可相互转化。

2中医辨病辨证分型及治法

张弯等^[11]认为HSPN病因为先天禀赋不足为发病之本，外感风湿热毒为致病之标，瘀热阻络为主要病机，而热伤肾络为病情迁延的重要方面，治则分为3期，初期祛风清热、凉营化瘀；中期益气养阴、清利和络；后期补肾健脾，化湿泄浊。

徐子杨和傅晓骏^[12]则从卫气营血四个方面对HSPN进行探讨，认为本病病因多为感受风热毒邪，主要病机为气血不调、热毒入脉，HSPN前期多为卫分证，治以疏风清热、表里同宣；邪入气分甚至气血两燔者治以清热凉血、活血化瘀；若卫、气分证误治、失治，则热邪入血脉，营分证治以清营化癜；血分证多为热邪深入，治以凉血解毒、清热散瘀；若疾病迁延不愈，正虚邪恋，治疗上重视扶正祛邪，标本兼顾。

黄国顺等^[13]提出“肾虚瘀热”理论，即以肾虚其为本，可及脾肾气阴两虚，淤热则是高度凝练的概括，即指“热、风、湿、瘀、毒”蕴为瘀热。其治则为以虚立论，但在在疾病初期，也强调主要以邪实为主，切勿肆意滋补，以防闭门留寇，且一重清热解毒、二重活血行淤贯穿其中。

柳红芳等^[14]教授提出“伏邪”与HSPN的发病相关，认为肾气不足、热伏少阴为基本病机，提出从发作期、缓解期分期治疗及补肾祛邪的治疗原则与“清、透、活、补托”的具体治法。

陈银霞等^[6]基于数据挖掘中医药治疗过敏性紫癜性肾炎的方法得出：HSPN血瘀证最多，其次为气阴两虚证、血热妄行证、脾肾亏虚证，用药频次前6味分别是：生地黄、牡丹皮、赤芍、甘草、茯苓、黄芪，体现了HSPN治疗以清热凉血散淤为主，兼顾补气养阴，符合其气阴两虚之本虚，热邪为主之标实。

总结综合各医家观点，HSPN的病因多种，病机为本虚标实，证型多为血瘀证、气阴两虚证、血热妄行证，治则首要去诱因，若诱因明确应及时去除诱因，避免二次诱导过敏的发生；其次要分期辨治，分急性期与缓解期，急性期当以控制症状为主，避免症状进一步恶化，慢性期则要避免紫癜反复发作；再者，要辨病与辩证相结合，要有个体化的辨证施治；最后，要注意重视疾病后期脾胃的护理，疾病后期脾胃受损，应调理脾胃促进患者恢复并增强正气减少复发。从另一个方面，要有“患者的个体化”与“疾病的整体论治的观念”。所谓患者的个体化即指：要四诊合参，根据患者发病的程度、发病时间的长短、发病的临床症状与患者本身相结合，制定个体化的诊疗方案；而疾病的整体论治则是指要对疾病的预期要有充分的判断，如有些难治性HSPN应该有“治未病”的思想，既病防变，瘥后防复。在疾病的初期判断来势是否凶险，在起病的中期要防止向其恶化，在病瘥要防止复发，补充健康宣教。

3.中医药治疗

3.1单味药及提取物

黄葵胶囊：黄葵胶囊是由中药黄蜀葵花提取的中成药。袁斌等^[15]的研究显示：黄葵胶囊在过敏性紫癜性肾炎湿热下注证的患者治疗中具有抑制肾脏炎症反应、降低蛋白尿排泄、减少血尿，延缓肾功能下降。雷公藤多苷片：是从中药雷公藤根、茎的提取纯化得到的有效成分制剂，何传梅等^[16]一项96例单中心随机对照临床试验研究显示：对照组采用常规治疗,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加用雷公藤多苷片进行治疗，观察组患者缓解率明显高于对照组（91.67%：72.92%P<0.05），提示雷公藤多苷可改善患者免疫功能，减轻免疫炎症反应，维持肾功能稳定。中药槐耳:涂璨^[17]研究提示提示槐耳通过增强大鼠系膜细胞的甲基化来发挥抗焦化作用，进而减少炎症因子释放，避免系膜细胞增生，从而改善肾功能，减少肾脏纤维化的发生。中药紫草提取物：紫草素，范颖等^[18]对紫草素治疗HSPN小鼠研究显示：紫草素高剂量组(给予紫草素10mg/kg)与使用环磷酰胺组对HSPN小鼠的血肌酐、尿素氮、24h蛋白尿的降低水平幅度无明显差异(P>0.05),且紫草素高剂量组小鼠肾功能降低水平水平低于紫草素低剂量组(给予紫草素5 mg/kg)(P<0.05)，提示高剂量紫草素对于治疗HSPN效果更好。并推测紫草素可能抑制HSPN小鼠肾脏组织中p38MAPK/NF-κB信号通路的激活，进而减轻炎症反应，进而减轻肾脏病理损伤。张曼等^[19]研究显示A组：吗替麦考酚酯联合百令胶囊治疗HSPN与B组:单用吗替麦考酚酯组对比,提示：A组γ干扰素、肿瘤坏死因子-α、白介素-6、血肌酐,24 h蛋白尿、均较B组明显降低，单核细胞趋化因子细胞亚群和自然杀伤细胞则明显升高，提示百令胶囊可双向调节体液免疫反应，改善免疫功能，保护肾功能。

3.2药对

陈银霞等^[6]基于数据挖掘方法显示在关于中医药治疗HSPN中支持度较高的药对组合有4种为：生地黄-牡丹皮、牡丹皮-赤芍+生地黄、生地黄-赤芍+牡丹皮、黄芪-白术，主要功效为清热凉血散淤血。

3.3经典古方

犀角地黄汤：林苗等^[20]在对犀角地黄汤治疗HSPN中研究发现：其可以改善肾功能、抗凝血、改善高凝状态，调节免疫功能。朱小石^[21]研究示：知柏地黄丸治疗HSPN肝肾阴虚型患者120例RCT研究示：在西医常规治疗的基础上,加用知柏地黄丸加减内服治疗,可减少蛋白尿和血尿,提高临床治愈率,并可调节T淋巴细胞亚群,,改善血液高凝状态。源于《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清心莲子饮，郑楠和王立范^[22]研究显示：清心莲子饮对HSPN患者可提高治疗效果，并可减轻中医证候积分和改善凝血风险，调节肾功能和免疫功能。余珍婷和余航英^[23]研究示：在治疗小儿HSPN脾虚湿热型，在西医激素联合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上联用胃苓汤和异功散加减，可通过调节调节辅助性T细胞17与调节性T细胞，恢复辅助性T细胞17与调节性T细胞的比值平衡，减少炎症因子的产生炎症反应的发生，减少自身免疫的发生，从而保护肾功能。

3.4自拟方剂

王海俊^[24]研究示：采用自拟的消风祛毒汤再联合西医常规治疗小儿过敏性紫癜性肾炎的可明显提高临床效果，可缩短病程。王柏森^[25]教授的紫癜肾煎剂（黄芪30g，川芎10g，紫草10g，仙鹤草30g，白花蛇舌草20g，青风藤10g，丹参15g，穿山龙20g，丹皮10g，防风6g，小蓟20g，石斛15g）可减少尿微量白蛋白、24h蛋白尿、尿红细胞，以及中医症候学积分。张帆^[26]研究显示:在西药组的基础上联用愈风消斑汤治疗风盛血热型HSPN患者，可降低患者体内CD3阳性T细胞、CD8阳性T细胞水平，且降低水平优于西药组，显示自拟方剂愈风消斑汤能够改善风盛血热型过敏性紫癜性肾炎患者的T淋巴细胞亚群水平，减轻免疫反应，可于临床推广应用。

3.5复方中成药

杨悦和马晓燕^[27]用槐杞黄颗粒治疗过敏性紫癜性肾炎气阴两虚夹湿热患者显示可明显减少血尿、蛋白尿，提高临床治愈率，可临床推广应用。有文献报道指出白芍总苷、肾炎康复片均有减少蛋白尿、血尿，保护肾功能的作用^[28-31]；另有文献荟萃分析提示：在以上4种复方中成药中，白芍总苷胶囊在总有效率方面排在第1，；黄葵胶囊在降低蛋白尿排泄、减少血尿方面最佳^[32]。结论:中成药联合常规治疗可提高儿童过敏性紫癜性肾炎的临床治疗效果。

3.6中医外治法

杨雨萌等^[33]研究显示：与单独使用养阴止血方的对照组相比，采用养阴止血方联合中药穴位贴敷治HSPN作为治疗组，其血清中白介素8、肿瘤坏死因子α、C反应蛋白与治疗前相比均有所降低（P<0.05），且均低于对照组，无明显不良事件发生，提示穴位贴敷可作为外治法推广临床使用。杨洪娟等^[34]采用脱敏活络疗法之针、药、灸结合治疗HSPN提高总有效率、血浆白蛋白以及降低24h蛋白尿、血红细胞计数及中医证候积分方面均优于单独使用激素组。另有文献报道，中医特色护理对HSPN患儿能促进康复，减少复发^[35]。

4总结与展望

目前，关于中医药治疗过敏性紫癜性肾炎疗效确切，有多项研究证明中医药在治疗HSPN不仅能有效缓解临床症状，还可以通过个体化的辨证施治，多靶点的作用，长期管理的优势，还能发挥“增效减毒”即增强西药疗效，促进病情缓解，减轻西药治疗毒副作用，减少复发，从而改善患者预后，提高生存质量；但目前临床上仍存在诸多问题，如在中医临床上各位医家治疗HSPN的辩证论治分型与诊疗方法及疗效评价体系不尽相同，缺乏核心结局指标，应该统一标准，缺乏更有力的、高强度的循证医学证据等，因此可能还需要多中心、大样本的随机临床对照试验支撑。在多个中西医结合治疗HSPN的临床治疗均显示中西医结合治疗均优于单独的西医治疗或纯中医治疗，但是目前中西医结合治疗HSPN文献虽然不少，但是质量不高，没有很长的随访时间。以及目前中医对于HSPN的治疗和理论探讨仍可以进一步完善，特别是有一些中药、中药提取物等已经明确证实对HSPN肾病有效，但是对于其作用的分子机制仍不清楚，还亟需进一步完善，明确其效果，进而推动对HSPN的进一步认识与治疗，还需要进一行中医的理论探讨，并适时与现代医学结合，如机制研究的现代化、方药创新与用药规律的精准化、临床方案的系统化以争取发挥出更好的疗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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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聂本旭，1998年，男，汉族，湖北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学院2023级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中西医结合治疗泌尿系疾病研究。

通信作者：聂本旭，E-mail:1151711870@qq.com